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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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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酒的這場戲剛拍完, 《多情劍》劇組正好迎來了某著名視頻網站的記者探班。

采訪是幾天前定下的,古莎先前的幾部劇都在該網站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績,記者首先采訪的就是她。

記者:“你和宗遇的第一次合作, 感覺怎麽樣?”

“宗遇啊,他是個很好的演員。”古莎彎了彎唇, 深情款款地看著鏡頭,“我們在片場的合作還是挺有默契的。”

這話聽上去是普通的回應,偏偏被她不著痕跡地帶出了幾分暧昧。

記者:“你在這個劇組裏的拍攝狀態聽上去很好。”

古莎微微蹙了下眉:“工作人員倒是都很敬業, 只是有的演員……算了, 沒什麽。”

記者繼續往下問的時候, 古莎不肯開口了, 顧左右而言他,把這個話題掀了過去。

探班結束後, 記者整理了對古莎的訪問, 給這個采訪取了一個奪人眼球的標題。

【宗遇古莎合作默契, 不敬業新人惹影後不滿】

采訪視頻在網上播出後, 沖著宗遇這兩個字點進來的粉絲,發現整個視頻裏, 只是古莎單方面cue宗遇。

大家頓覺無趣,把註意力轉移到了那個不敬業的演員身上。

古莎雖沒有明說,但是網友們你一言我一語,已經猜得七七八八。

“古莎這意思, 明顯是在說劇組裏有人耍大牌不敬業啊。”

“我用腳指頭猜都知道是誰, 某人前陣子還給嚴影帝潑紅酒潑得起勁,現在在古影後的劇組裏不敬業了。”

“桑酒這叫什麽?專挑大牌面前搞事, 簡直是大牌殺手。”

“麻煩劇組擦亮眼睛看看好嗎!不是有話題度的人就能演戲的,拜托拜托, 千萬別連累我們宗遇了。”

新聞爆發的時候,桑酒還在劇組裏。

上午那套濕掉的戲服已經換掉了,晚上有場別的戲,她撞見劇組的工作人員,他們一看見她,就下意識和對方交換了眼神。

桑酒並不遲鈍,總能從他們的動作中看出幾分端倪。

她忽地停下了腳步,挑了挑眉,凝神地看著這幾個人。除了一個剛入行的小助理,沒人願意跟她搭話。

小助理面容青澀,滿是疑惑地問了一句:“桑酒,你上網嗎?”

“怎麽了?”桑酒不解。

“就是……網上有的人亂說話。”小助理支支吾吾,她在劇組裏看過桑酒拍戲,跟網上的傳聞截然不同。

桑酒沒繼續往下問,直接翻出手機。她上熱搜已經有段時間了,微博未讀私信轟炸,她一個月前發的微博下面全是辱罵。

“瘋了吧你,天天作妖,沒完沒了是不是?”

“要不是古莎爆料,我還真的以為你改過自新,好好演戲了。”

“離宗遇遠點,全劇組都被你害死了,別沒臉沒皮地繼續當明星,趁早滾出娛樂圈!”

看著滿屏的人身攻擊,桑酒反倒挺淡定的。

她是沒想到,古莎不但在劇組裏為難自己,還知道在外界反咬一口。古莎這樣的心機,難怪能打敗當年那麽多有競爭力的人,坐穩小花第一的位置。

這時,正好有人打了電話進來,是經紀人欣姐。

桑酒接起電話,欣姐的態度很積極:“桑酒,你先別出來回應啊,我們過會擬好了聲明就幫你回應。”

欣姐在電話裏分析利弊,什麽古莎是大公司的不能惹啊,網友們的話都當屁放了……

對古莎這個流量女星,經紀公司態度卑微,卻也是在為桑酒著想。

是了,古莎仗著她在圈裏的地位,就是明目張膽地仗勢欺人。

桑酒點開通訊錄,下意識滑到其中一欄,她白皙漂亮的手指停在了溫季瓷的名字上。

她猶豫了幾秒,想要關掉手機的時候,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撥打。

桑酒沒有把電話掛掉,她怔了一怔,開始接聽。

也不知道心裏在期待些什麽。

手機放在耳邊,劇組裏很嘈雜,伴隨著外頭喧鬧的聲音,裏面響起了冰冷的機械聲。

“對不起,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。”

溫氏的會議室裏,聚集了世禾的很多高層,有個重要的會議正在舉辦。每個人的手機都關機了,溫季瓷也不例外。

桑酒剛才還很平靜,不知怎的,一通電話沒打通,她的情緒驀地開始煩躁了起來。

可能是出於對自己的憤怒,桑酒回想起過往種種,自嘲般笑了。

算了吧,溫季瓷好像也沒義務要幫她這個便宜妹妹。

正好輪到桑酒拍戲,她把剛才的不愉快都拋之腦後,全身心投入到演戲狀態,思維完全不會分給溫季瓷這個混蛋。

在桑酒拍攝的過程中,網上的輿論還是對她不利。正當經紀公司準備澄清此事時,事情突然發生了轉機。

有網友在抖音上發現了一個短視頻,地點正好是《多情劍》的攝制組位置。

緊接著,微博和各個論壇同時有人發聲,【大家罵錯人了,桑酒是真的敬業啊。】

參與電視劇拍攝的群演,在自己的抖音上拍到了桑酒落水的鏡頭。

第一次的落水,桑酒的動作已經很完美了,但在旁邊的古莎似乎指點了一下,桑酒立即被要求第二次落水。

由於時長有限制,這個視頻只錄到桑酒第二次掉下水。

拍攝的地點離桑酒和古莎有些遠,但是能夠看出桑酒每一次都在盡力完成這場表演。

網友們傻了,這踏馬叫不敬業?

屁大點事就會買熱搜的古莎,連上回她熬夜拍戲到淩晨三點都要上熱搜第一,現在倒好,對著新人指指點點,還背後插刀,害得桑酒被罵。

“古莎之前講話婊裏婊氣的,話講一半,害得桑酒被人罵,現在真相大白就裝死了?”

“什麽真相大白啊,我怎麽聽不出古莎那話是在說桑酒呢,”

“古莎粉絲別洗地了,你們偶像當年耍大牌的事情還真給忘了?誰在綜藝上嬌氣得要死要活,要我幫你翻出來覆習嗎?”

#求求古小姐告訴我什麽叫敬業#,#請古影後帶頭做好娛樂圈表率#,各種話題被頂上熱搜。

站桑酒的路人和無條件站古莎的腦殘粉,分成了兩個陣營。雙方各執一詞,互不相讓。

這場劇組風波進入白熱化階段時,男主角宗遇突然發了一條微博:“雖然合作不多,但桑酒是個很敬業的演員。”

在社交網絡上經常神隱的宗遇是被盜號了嗎?

宗遇的話在網友心中很有分量,他從不多言,但在今天突然發聲,難道是受不了女主角古莎?

沒過多久,影帝嚴謨點讚了桑酒的拍戲視頻。

什麽情況?手滑嗎?

追過八卦的人都知道,幾年前,古莎和嚴謨因戲生情,當時還默默無聞的古莎,因為和流量的戀情曝光,一下子躍進了小花的行列。

兩人被媒體封為金童玉女,和平分手後,至今還有人在嘆息。

現在嚴謨公開點讚桑酒的視頻,不是明擺著打古莎的臉嗎?

宗遇和嚴謨的戰隊,無疑是給古莎的一次重創。

古莎粉絲苦苦等了一個小時,最後也沒等到宗遇刪博,嚴謨取消點讚。

然而,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。

幾條熱搜連連被撤,桑酒落水戲的視頻在各個網站紛紛被刪,首發視頻的抖音用戶已經處於註銷狀態。

兩個流量公開給桑酒發聲,熱搜被撤,澄清視頻被刪除,在網友心裏,視頻的可信度更高了。

輿論一面倒地傾向了桑酒這邊。

事情已經發展成了“古莎耍大牌欺壓新人”,“可憐我們漂亮敬業的桑酒妹妹”,“古影後是在耍網友嗎”。

《多情劍》劇組官方微博聲明:“流傳在外的拍攝片段,官方尚未公開,影響到了劇組利益,所以我們才向視頻網站申請刪除。另外,本劇組的演員沒有不合,請勿造謠。”

古莎的工作室出來澄清:“古莎在采訪中並未表明對桑酒不滿,希望大家不要用個人猜測去懷疑古莎。”

前面不發聲,現在惹到自己身上了,就屁顛屁顛跑出來澄清,網友們對古莎這次的行為失望透頂。

反之,桑酒在大家心裏,完成了一次口碑的逆轉。

桑酒拍完戲回到家,桑玫知道了網上的新聞,特地趕過來安慰她。桑玫把切好的哈密瓜放到桑酒面前。

“挺甜的,你嘗嘗看?”

桑酒瞥了一眼,不知怎的,哈密瓜在她眼裏變成了溫季瓷的臉,她想到古莎刁難她是因為溫季瓷,就抿了抿唇。

桑酒拿起一塊哈密瓜放進嘴裏,用力地咬下。

哼,溫季瓷這個禍水。

桑酒把水果當成了溫季瓷,洩憤似的吃水果,嘴裏清脆的聲音不停,桑玫奇怪地看了桑酒幾眼。

桑玫想到了什麽,她把新切好的水果遞給桑酒:“阿瓷還沒吃水果,你去給阿瓷送去。”

桑酒想也不想,直接說:“我不去。”

她又不是溫季瓷的丫鬟,為什麽要伺候他?

桑玫見桑酒拒絕,她笑了:“你不是小孩了,怎麽老和哥哥生氣?”

桑酒氣得又咬了幾口水果,溫季瓷就是惹她了,她還不能生氣了?

“好了。”桑玫直接把水果盤塞到桑酒手中,輕輕推了桑酒一下,“去吧,別鬧別扭了。”

桑酒:“……”

再不去,顯得她矯情了。

桑酒端著水果盤站起身,上了樓,桑酒推開門,溫季瓷恰好站在桌邊。

他似乎是剛沐浴完,浴袍松散地穿著,微濕的黑發,襯得他的瞳孔越加像通透的琉璃。

溫季瓷見桑酒進來,把手機擱到桌上。

桑酒只看了溫季瓷一眼,就別開了頭,她心裏有氣,當著溫季瓷的面,故意重重地把水果盤放在桌上。

她的聲音硬邦邦的:“溫太子,你的水果到了。”

桑酒本就不準備多留,她轉過身往外走。

似有腳步聲從桑酒身邊掠過。

桑酒剛到門外,這時,她看見一只冷白的手越過她眼前,輕巧地按在門上,慢悠悠地往外一推。

門關上了。

寂靜中,又響起“哢嚓”一聲,門鎖了,徹底堵了桑酒的路。

溫季瓷的聲音由上而下地傳來,尾音翹著,像在安撫一個不聽話的小貓。

“又鬧脾氣了?”

桑酒撇了撇嘴,她幹脆環著肩,仰頭看著始作俑者:“某人惹的爛桃花找我麻煩了,你說我應不應該生氣?”

溫季瓷眉峰攏緊:“什麽意思?”

桑酒淡淡道:“古莎知道你送我戒指,她故意在片場刁難我,讓我一遍遍NG,一直重拍落水的戲份。”

“你女人緣太好,我實在消受不起。”

溫季瓷聽見後,心倏地揪了起來,桑酒在大冬天一遍遍拍落水戲?憤怒的同時,極深的擔憂湧起。

他直接把手探向桑酒的頭,手極輕地覆在上面,擔心地問:“生病了?”

桑酒沒有想到溫季瓷會突然這麽做,她連忙後退幾步,冷著聲音:“溫季瓷,你幹嘛動手動腳的?”

溫季瓷感覺到手底的皮膚微涼,溫度正常。他聽見桑酒的話,挑了挑眉。還會生氣,看來確實沒有生病。

溫季瓷呵笑了一聲:“你說錯了,我就動了手,其他還沒來得及做。”

桑酒:“……”

桑酒一想到她被古莎刁難是因為溫季瓷,心裏莫名湧起一種不知名的煩躁。

她忍不住說道:“你不僅愛動手動腳,還強詞奪理,厚臉皮,風流……”

話未說完,溫季瓷忽然俯下了身。溫季瓷的手覆在她的頸後,指尖微微用力,一把將她整個人攬到他身前。

溫季瓷睨著桑酒的臉,玩味地笑了,他的嗓音幾乎貼著桑酒的臉掠過,低磁喑啞。

“我還可以做些別的,你要不要試試?”

桑酒震驚,一時她竟說不出話來。

桑酒察覺到,溫季瓷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滑過她的頸部,他的手指無聲地擡起,又極有侵略性的掠過。

像是在逗弄一個不聽話的獵物。

溫季瓷盯著桑酒,似笑非笑道:“你都給我安了這麽多罪名了,我再不坐實都不好意思了。”

桑酒無語,她只是隨便說說,想發洩下怒火而已,誰想到溫季瓷抓著她這句話不放。

桑酒胡亂想著,不過,這斯文敗類的臉還真的挺好看的。眉梢微揚,桃花眼彎出了多情的弧度。

果真風流。

溫季瓷見桑酒不說話,咬著字笑道:“罵啊,現在怎麽不罵了?”

桑酒心裏腹誹,罵你個頭啊,她才說幾句話,溫季瓷就這麽騷了,她再說話,

他不得把她給吃了!

在這種情況下,桑大小姐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,她忽視眼前這斯文敗類。

桑酒推開溫季瓷,冷漠道: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
不和你計較。

桑酒剛擡起步,下一秒,溫季瓷就懶洋洋地伸出了一根手指,無聲又強勢地把桑酒按回墻上。

桑酒背抵著墻,懵住了,她的話是被無視了嗎?溫季瓷你就不能好好聽我說話嗎!

溫季瓷上前幾步,他一只手撐在墻上,微微下壓,這一瞬,男人身上的氣息似冷雪一樣覆蓋了下來。

他的身形頎長高大,無形地圈住桑酒。

溫季瓷單手撐著墻,身子微斜,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手機,他的嗓音落下:“先等著。”

然後,溫季瓷滑開手機屏幕,就要撥出一個號碼。

桑酒再次被溫季瓷的騷操作震驚了,溫季瓷好好打他的電話,把她留在這裏算什麽事?

她並不想聽啊。

但是桑酒的動作完全被限制了,她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,沒好氣地說:“你要和別人說話,就不能讓我先離開嗎?”

停頓了幾秒,溫季瓷輕聲笑了:“不好意思啊,哥哥就喜歡這麽說話。”

桑酒被溫季瓷的厚臉皮打敗了,她的好勝心又被激起了,你非要和我對著幹是嗎?

那她就偏不服輸。

桑酒轉了轉眼睛,笑吟吟地看著溫季瓷:“好啊,你盡管打電話,到時候別怪我在旁邊搗亂。”

桑酒一眨不眨地看著溫季瓷,眼底是狡黠的光。

溫季瓷一挑眉,然後,他擡起冷玉般的手指,慢條斯理地挑起了桑酒的下巴,凝視著她的眼睛。

光線昏暗,他卻悠悠地笑了,聲音似罌粟般纏繞了過來:“裝啞巴會不會?這都要哥哥教你?”

桑酒一開始沒聽懂,溫季瓷怎麽教她裝啞巴,他難道還能堵住她的嘴不成?

桑酒怔怔地看著溫季瓷,腦海裏忽然掠過一個很不合時宜的黃色場面。

啊啊啊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嗎,和變態待久了,果然她也會變得變態嗎?

桑酒的耳朵一下子紅了。

溫季瓷似是猜到了桑酒所想,他擡眼,散淡地笑了。他故意俯下身來,極低的聲線落下。

“原來你不會啊……”

桑酒連忙捂住了嘴,把頭偏到一邊。

溫季瓷不再逗桑酒,他直起身來,手卻仍撐在桑酒旁邊,另一只手撥通了《多情劍》制片人的號碼。

他淡聲道:“是我。”

制片人有些意外:“溫總,有什麽事嗎?”

“我打算給……”溫季瓷皺眉,他一時想不起那人的名字,他低頭,看向桑酒,輕聲問道。

“欺負你的人叫什麽名字?”

桑酒有些奇怪,古莎都特地在溫季瓷面前露過臉了,還找他說過話,他連古莎的名字都沒記住?

桑酒沒有多想,她仍捂著嘴,只把手移開一條縫,小聲地說:“她叫古莎。”

她才不敢把手移開,萬一溫季瓷哪根神經不對,又要做什麽了怎麽辦?

溫季瓷覺得桑酒的反應有些好笑,他唇彎了彎,重新把手機放在耳側:“明天給古莎加幾場戲份。”

“溫總,發生什麽事了?”制片人有些奇怪,溫總在和誰說話,好像是一個女人。

溫季瓷摸了摸桑酒的頭:“她欺負了某個不該碰的人。”

此時的桑酒很安靜,難得像一只聽話的小貓咪。

桑酒顧不得溫季瓷碰她的頭,她只豎起耳朵聽,溫季瓷要給古莎加什麽戲份?

溫季瓷沈聲道:“給她加一場落水的戲份,強調一下,待在水裏的時間要長一點。”

“還有,不能用替身,場景必須近景拍攝。”

這樣一來,古莎就必須在冬天下水拍戲,而且徹底杜絕了古莎借位偷懶的任何可能性。

古莎不僅要親自上場,還要拍得非常完美才可以。

制片人:“好。”

溫季瓷又問:“還有哪種戲份是比較危險的?”

“……比如從屋頂上跳下來?”

“嗯,那也給她安排上。”

“……”

制片人滿口應下,溫季瓷掛了手機,看向桑酒:“滿意了嗎?”

桑酒忍不住嘴角上揚,原來溫季瓷在幫她報仇,古莎這回有的受了。但是,桑酒是不會在溫季瓷面前表現出來的。

桑酒咳了幾聲:“勉強滿意了。”

這時,外面傳來桑玫的聲音:“阿酒,你送水果送到哪裏去了?”桑酒這麽久沒回來,桑玫有些奇怪。

桑酒扯了扯溫季瓷的袖子,溫季瓷緩慢地看了她一眼,才往後退了幾步。

桑酒打開門,往外走去:“來了。”

溫季瓷看著桑酒的背影,眸色深邃漆黑。

第二天,桑酒到了片場,這一次她是懷著愉悅的心情來的,古莎平白被加了兩場異常艱苦的戲,她能不開心嗎?

今天的戲還沒開始拍攝,桑酒站在那裏,狀似無意地瞥向古莎。

導演走到古莎面前,把劇本遞給古莎。導演已經接到了制片人的電話,制片人的語氣很嚴肅,他強調投資方給古莎臨時加了兩場戲。

導演和古莎說了這件事,古莎有些意外,隨即心裏浮起喜悅。

她知道投資方是世禾旗下的影視公司,而世禾的掌權人是溫季瓷。

古莎彎起唇,溫季瓷打算給她加戲份,難道是見不得她受委屈?原來那天他看似對自己冷漠,其實早就把她放在了心裏。

古莎面上卻表現得很鎮定,她接過劇本,滿懷期待地看了過去,臉色瞬間僵住。

給她加的兩場戲份,一場是落水戲,另一場是從屋頂上跳下來,都是十分艱苦的戲份。

而且強調說不能用替身,必須近景拍攝。

古莎氣得捏緊了劇本,這根本不是在幫她,是在整她!更像是在為別人出頭一樣。

古莎忽然意識到了什麽,她轉頭看向桑酒。

桑酒直直對上古莎的眼睛,視線不避不讓。

她把古莎的憤怒盡收眼底,甚至朝古莎諷刺地笑了。

你不是打算以資歷老來壓我嗎,那我就告訴你,資本大過天,只要投資方一句話,你敢反抗嗎?

古莎心裏忽然湧上不安,溫季瓷剛知道桑酒受委屈了,就立即幫她出頭。

溫季瓷和桑酒到底是什麽關系?

他至於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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